&esp;&esp;就没想到,订婚一年,蒋家大姑娘落水身亡,再加上贺元瞻全家就活了他一个的情况下,外头对于贺国公命硬的说法就更加深信不疑了,因而这倒霉国公,硬是从二十四单身到了二十八,至今还孤着。
&esp;&esp;当然,这是外头的说法,内里不少人都知道是蒋家的大姑娘不知怎么大了肚子和人私奔了,贺元瞻人也厚道,对于蒋家说自家大姑娘“身亡”一事也没多说,就这么默认了。
&esp;&esp;这可把皇帝给心疼的,说起来俩家当初还算是邻居呢,结果邻居家给自己立下汗马功劳了,自家却把人给糟蹋成了这样,因而便将贺国公收为了义子。
&esp;&esp;而这位呢,也绝,成了皇帝的义子了,身上还有一个国公的头衔,当下什么也不管,身上的职务都辞了,只在禁卫军处转悠,教一教新进来的武艺。
&esp;&esp;所以当南锦屏过来需要武课师傅的时候,皇帝二话不说,就把义子给踢了过来,还说什么兄妹一家人,住在公主府也方便,反正你啥活儿也不干。
&esp;&esp;贺元瞻没有多想,都成了义子了,那公主就是妹妹,妹妹想学武艺,他教起来确实比旁人方便。
&esp;&esp;她这边在心里嘀嘀咕咕这位义兄的事情,外头浣清的声音响了起来,“公主,侯夫人过来瞧您了。”
&esp;&esp;南锦屏:“……”哦,婆婆来了啊?
&esp;&esp;公主病了,这一家子屁股是真坐得住,半个月不闻不问,是真吃准了原主对孙维之爱得不可自拔了?
&esp;&esp;南锦屏当下便起了身,收拾妥当后,就这么半散着发出去,“都是自家人,没必要收拾得那么麻烦,中午还要午睡呢。”
&esp;&esp;简单来说就是,见婆婆而已,化什么妆啊,化妆品不要钱的吗?
&esp;&esp;没想到她这边不急,可侯夫人陈氏却是急得厉害。
&esp;&esp;这边人刚走出来,陈氏便带着几个环肥燕瘦的大丫鬟,怒气冲冲的找了过来,见她这副模样露面,脸上的怒火越发掩不住了:“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!没规没矩!想当年我也是宫内嬷嬷教导大的,你……”
&esp;&esp;她“呵”了一声,下巴抬高:“听说贺国公就在公主府上,不是我说,这外男——”
&esp;&esp;话没说完,南锦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,看向浣清,“掌嘴。”
&esp;&esp;陈氏:“……”
&esp;&esp;陈氏不可置信的看了过来,“你敢!”
&esp;&esp;南锦屏就觉得很搞笑:“侯夫人这是用你前朝的规矩来教导本朝的公主?”而后斥道:“愣着做什么,本宫的话不管用了?”
&esp;&esp;浣清这才回神,脸上满是兴奋之色,指挥着身后的嬷嬷上前,“公主的话没听到是不是?”
&esp;&esp;说实话,公主府的人早就看不惯这个侯夫人了,仗着是驸马的母亲,对公主吆五喝六的就不说了,还老是用那种“你们这种泥腿子什么也不懂”的眼神来鄙视他们,好像她有多高贵似的!
&esp;&esp;话音刚落,陈氏就被两个粗壮婆子给按住了,另有人上前,手里拿着竹板,啪啪啪的就打了十下。
&esp;&esp;没敢多打,怕公主事后后悔再找她们算账。
&esp;&esp;南锦屏也没在意这个,打完了,又好声好气的,“侯夫人最近在忙什么呀?本宫生病都没见着孙家的人,这心里着实是难受,方才要是有什么做的叫你不高兴的,你忍忍也就过去了,谁叫现在天下姓南呢是吧?”
&esp;&esp;陈氏:“……”这是说她打人是因为生病期间没人来看她?
&esp;&esp;被儿媳妇打了,陈氏自然是不高兴的。
&esp;&esp;可她看着眼前的永安公主,突然就陌生了起来,再见到她不及眼底的笑意时,人瞬间就清醒了,“公主是皇家血脉,任性也是有的,可这给婆母掌嘴……”
&esp;&esp;“嗯?”南锦屏回看她,脸上升起一些冷意,“本宫为天家血脉,性子如何也是你能随意说的?”
&esp;&esp;陈氏一咬舌,咽下了嘴里的话,“回头我叫维之来看公主。”
&esp;&esp;“随意吧,”南锦屏淡淡道:“侯夫人可还有事?本宫累了一上午了,这就要用膳歇着了,若是没旁的事,你就回吧。”
&esp;&esp;陈氏:“……”
&esp;&esp;她哪次来公主府的时候不是被当成祖宗来伺候着?这还是头一次被人撵!
&esp;&esp;有心要发火,可她也觉得当公主的脾气不可能真得跟只猫儿似的,指不定往日就是她装的,因而也不敢多说话,打算回去就叫儿子过来瞧瞧情况。
&esp;&esp;至于今儿这打——估摸着是白挨了。
&esp;&esp;南锦屏权当没看到她的脸色,“既然如此,候夫人便回吧,驸马若是在府上,就叫他赶紧回来给本宫请安,若是不在……”
&esp;&esp;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“请吧。”
&esp;&esp;陈氏心底一突,越发觉得这是永安公主在威胁自己了,可恨皇朝已灭,若不然她一个泥腿子出身的,又怎敢来威胁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