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话不适用所有人,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这份安慰。总有一个,下面一张张面孔里,总有一个‘许之卿’需要这样的答案。他们落队,孤单,迷茫,然后一位跋山涉水遍体鳞伤的前辈告诉他,你看,不过如此。所以,没关系。
走在校园里,程澈看着脚下的羊肠小路,脑袋里回响的还是礼堂里的话筒传递过来的许之卿的声音。稿子他早看过,今天听着却又是另一种感受。
“在想什么?”许之卿问。
程澈抬起头,阳光从任何缝隙穿梭而下,唯一的介质是尘埃。“要牵手吗?”他问。
许之卿左右瞄,都是人来人往的学生,甚至还有刚才听他演讲的,“会吓到人的”
程澈呼吸沁人的空气,舒服地眯眼,盯着他的眼睛说,“可是我想牵…”
许之卿动摇了,再次左顾右盼,小声问,“会不会带坏孩子们?”
程澈笑了笑没说话。
又走了两步,身侧的手被人牵上,程澈猝不及防的心跳。
“不怕带坏他们?”
“怕。我藏着点,不叫他们看见”
许之卿一面自己什么坏事都没干此地无言三百两的表情,逗得程澈直乐,笑声朗朗,心情大好的样子。
有人望向他们,目光是钦羡的。
到了院子里可以种花的时节,许之卿和程澈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做好,小小花园也有模有样起来,土地有了痕迹,再过些时间,不知要长成什么盛况。
然而先等来的是最靠门口那棵树苗死掉的消息。从根部烂死,没得救。成活率本来就是说不准的事,程澈是这样想的。许之卿嘴上说着没事,程澈看出他很难过。那棵是梧桐,另外几棵是意达利柏树,本来就细高,把这棵梧桐的身高甩下去,没想到原是坏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