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练完,苏蕊让年轻人扶着阿喜奶奶去村委会等着吃大锅饭,自己却被陈姐夫叫住了。
他是陈香兰大姐的丈夫,在家对陈香兰挺好,主内的一把好手。在外面有点事事的。
“陈姐夫,你找我什么事啊?”苏蕊掏出香帕子擦了擦下颌的汗,正在一根根检查甘蔗有没有被啃过的牙印。
陈姐夫长得白白净净,这些年被陈香兰大姐养的挺好的。这些天他弟弟过来看望他,眼瞧着在娘家瞧不起的上门女婿,在小坝村过得舒舒坦坦心里痒痒。
弟弟掏不出彩礼,也吵着要当上门女婿。上过两次吊,跳过一次河,他们爹娘也就答应了。
“是这样的。”陈姐夫蹲在苏蕊边上,装模作样帮着检查甘蔗,和善地挤出笑容说:“我弟弟过完年十七啦,家里想给他相看个对象。”
苏蕊一个激灵反应过来,扔下甘蔗:“好看否?”
陈姐夫乐呵呵地说:“当然好看,我娘家一枝花。”
苏蕊又问:“什么学历?”
陈姐夫说:“小学三年级。”
苏蕊的心沉了沉。
陈姐夫忙找补说:“在家可勤快呢,除了集体土地,他还把房前屋后的自留地里种了黄豆、蓖麻,每年家中油票用不完。”
“是个会过日子的。”苏蕊深沉地点点又问:“对家中父母怎么样?”
“我嫁过来以后,都是他孝顺着爹娘,下地干活就不说了,做饭洗衣裳收拾家,全靠他。”
苏蕊的心像是被小猫抓了抓,她面上不想表现出来,得端着。于是淡淡地问陈姐夫:“你弟弟那边有什么要求?”
陈姐夫感觉有戏,压低声音说:“彩礼跟我一样给一百,别的条件没有,但有一样,需要夫妻二人分家独过。”
啥?分家?
“那我爹怎么办?”
“你爹不还有俩继女么,他跟我一样是上门女婿。生是你后娘的人,死是你后娘的鬼,不可能跟你走的。”
苏蕊站起来,抱着甘蔗说:“分家是不可能分的!”
陈姐夫也站起来说:“你们家那么些人,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嫁进去伺候一大家子吧?”
苏蕊说:“我娶上门来的肯定会自己疼。但是分家是不可能的,我还得给我爹养老送终。”
陈姐夫说:“没得商量?”
苏蕊说:“没商量。”
陈姐夫也不浪费时间,往地上啐一口说:“娶进家门就是你们家说得算了,谁知道真疼假疼?孙家的上门女婿就是个典型,没娶之前全家求,娶了以后全家欺!”
“那是他自找的,搞破鞋没有好下场!”苏蕊面无表情地说。
陈姐夫恼火地说:“崩了,这事当我没说。”
“崩就崩。”苏蕊还嫌他学历低,t以后生闺女影响智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