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白凑过来问:“夫人有什么喜欢的花草吗?可以安排人种上。”
崔令宜摇了摇头:“不必了,现在也不是适合下种的时候。”
正说着,就听见外面有人匆匆来报:“三郎君回来了!”
卫云章回来了?崔令宜有点吃惊地直起了身子。
瑞白当即跑了出去,险些与从院门外进来的卫云章撞个满怀。
“郎君您回来啦?”瑞白道,“这是一夜没合眼?小的去打点水给您洗洗脸。”
卫云章点了下头,随即望向树荫下的崔令宜。
正值黄昏,暮色四合,她的脸被树影挡住,有点模糊不清。但很快她便迈着细碎的步子走来,在他身前站定,扬起脸望着他:“你回来了。”
她微微地笑着,乌黑的瞳仁中,倒映出他风尘仆仆的脸。
那一刻,卫云章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许多人都执著地想成个亲。现在,他好像有点理解这种有个人在家等自己的感觉了。
“宫中议事,陛下见到了父亲,便想起我的婚事来,特让人传话,恩准我不必上值,照常放假即可。”卫云章柔声道,“然而我也不好真的立刻就走,便又与诸位同僚待了半日,这才回家来。”
本朝规定,官员有九日婚假,这么算来,她将会与卫云章日夜共处好几
忆樺
天。
两人进了屋,卫云章洗了脸,换了身干净衣裳,这才得了空,终于能够踏踏实实地坐下休息。
崔令宜吩咐下人去厨房传菜,转头又给卫云章倒了杯茶,问道:“你回来后去见过母亲了吗?”
“见过了。母亲用饭用得早,让我赶紧回来陪你。”卫云章道,“我听说母亲给了你一幅幽居山人的《叩天图》,你可还喜欢?”
崔令宜抿唇笑道:“自然是喜欢。”
“喜欢便好。”说着,卫云章又想起来,“隔壁的画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