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的路况很好,简昀商也熟悉道路,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学校附近,途径一个公交车站时,刚好有一辆公交车进站停靠,简昀商减了车速。
看清公交车的数字,池筝一下子坐起:“诶诶诶,昀商哥,旁边靠,我们在这里下车。”
简昀商看简语没说什么,打了转向灯。
前面公交车已经打开门,这一站下车的人并不是很多,一个两个中有一个身影格外显眼。
晚灵从公交车上下来,头发松散地绑成一束,白色耳机线连在她的手机下面,黑色书包下坠,把她的身型衬得更加瘦弱,宽大的校服短袖被风吹得荡起衣波,她迎风而立,纤细却挺拔。
简语跟着池筝下了车,回身关门时恰巧晚灵往这走,她的视线刚从手机页面上移开,一只手摘耳机。
四目相对间,她看到她的视线往旁边的池筝身上游移,而池筝还好死不死地往她旁边凑:“走吧。”
简语一下就明白在车上池筝说的“秘密”是什么意思了,比她更快有反应的是晚灵,应该说晚灵并没有什么反应,
她极快极浅地瞥了一眼后扯掉耳机塞进口袋里,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,擦肩而过就像不认识的陌生人。
过堂的微风卷出一阵清香,池筝的表情一寸寸阴沉下去。
“真是没救了。”简语睨他,语气平静,说罢甩上书包离开。
一语双关。
简语越生气,就越平静,池筝知道,他烦躁地挠头,接二连叁的事情超出预想,他拿出手机最终还是先给晚灵发去了信息:你是什么意思?
红色感叹号——消息发送失败。
操。
池筝忍住没脱口而出。
简昀商降下车窗,用眼神询问池筝发生了什么,池筝把手机放进兜里,深呼吸几下才跟着往学校走。
清冽的空气钻入鼻腔,在体内绕了一圈后又化为浊气呼出。
强撑着用正常的姿势走路,伤口拉扯的感觉让晚灵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,她将手握紧,才不至于在池筝和简语面前显出异样。
早上涂了药之后她又用透气绷带绕了一圈,清凉的膏体沁入痂的裂痕,凉气从膝盖骨冒到四肢百骸,最后化作冰锥刺进心脏,心脏的脉搏狠狠跳动,一下一下击打耳膜。
没被拔干净的,在阴暗中生长出的花迅速枯萎腐烂。
胃是情绪器官,抽疼到反酸水。
晚灵实在受不了,转入校门口的小巷里,扶着墙喘气,眼前一片朦胧,什么都看不清,掌心在潮湿的巷子里沾满黏腻。
她吐不出什么东西,窒息的眼泪流下鼻梁,最后在鼻尖掉落,坠进墙角的青苔。
“嗡嗡——”
“嗡嗡——”
手机在口袋震动。
晚灵艰难地摸出手机,屏幕的光骤然照亮昏暗的小巷,冰凉的光线扑亮她的脸。
这两条信息都来自卓清越。
一张照片:她教室的窗户开着,她的桌上放着一袋东西。
信息简短。
—早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