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李熙倏地起身。
“怎么会!”李熙失态地拍桌,不敢置信道:“他已答应了我的!他说他也想叫老二死!”
“哎呀,这倒是……小殿下冷静些,当心别拍红了手。”
孟青山见李熙这么大反应,不禁好笑地抬眉,余下几句抱怨在嘴里转了个弯,继而话锋一转。
“小殿下别急呀,阉狗的话怎么能信?”孟青山无奈地说:“瞧你这样子,难道还打算跑过去找他对质么?再说不许查就是不许查了,昨儿那小太监来传话,我听得真真的——裴怀恩叫我们把证据毁了,对外只说晋王是一时冲动,再上书劝皇上念及血脉亲情,留其一命,只将其废为庶人便是了。”
说罢再转头看吴宸,唏嘘地一拍大腿,“姨父您瞧瞧,放眼全天底下,还有谁不知道那姓裴的不能信?偏就咱们小殿下天真,不知怎么就跟他混在了一起,居然还能跟他商量得有来有回。”
李熙:“……”
虽然……但……
怎么会这样?不是已经说好了么?本来听见是裴怀恩接了案子,他心里还松了口气,觉得这回肯定稳了,谁知竟……
若晋王不死,桓水的三万将士又如何瞑目!
原本是来讨活计,以便来日徐徐图之,未料竟听见了这些,李熙顿时就有点急了,皱眉说:“但这不可能,这不可能的!裴怀恩曾经与我说,说他早已恨透了晋王,恨不得将其五马分尸,碎尸万段——这我还听得出来!听得出他没有说谎!眼下好不容易得着机会,他……”
又怎会突发善心,愿意白白的饶晋王一命?
规劝
孟青山觉得李熙太单纯了, 忍不住笑。
“哎哟小殿下,你可快别在这异想天开了,放眼整个京都, 还有谁不知道那裴怀恩是怎么爬上来的?要我说啊——啧啧, 奴才咬主子, 谁知道是为什么咬的, 没准等真咬着了, 心里又会想起当年的恩爱缱绻来, 舍不得下死手。”
话还没说完, 一转头,就见吴宸正跟那一声接一声地叹气, 方才后知后觉地醒了些酒,怔怔道:“……这怎么,我又说错啥了?”
吴宸闻言不着痕迹地瞄了李熙一眼, 像是欲言又止。
李熙明白吴宸的顾虑,连忙说:“无妨, 我与那姓裴的不熟,不会将孟总旗的牢骚往外传。”
吴宸仍不放心, 伸手推了一把孟青山,斟酌着说:“青山这小子,说话一贯不过脑子的。”
李熙小鸡吃米似的点头, 觉得很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