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什么会哭的孩子有糖吃,但在孤儿院中,冷窈妲从小到大都是院长妈妈的“糖”。
路之游伸手摸上她的脸,红扑扑热烘烘,像个熟透的红苹果。
他眼中浮现自已都不知情的心疼之意:“窈窈,你不需要这样忍耐,在我这儿,疼痛是可以哭可以说的。”
少女只是又摇摇头:“没事,我没事。”
路之游阖上双眼,最后给她掖上被子,拿起凉透的药碗走出房间。
又忙活很久,直到临近子时,静园内的众人才各自去休息,路之游没有上床睡觉,他挤在另一侧的榻上。
这贵妃榻冷窈妲睡上去刚刚好,但路之游在上面只能蜷缩着长腿。
青年很快睡去,因为榻上残留着少女的香气,让他总是觉得安心。
翌日晨起,冷窈妲的情况并未太过好转,刑部太忙路之游只能先去上职,等下午尽量早些回来。
张思莲见状已知不妙,不论如何也要告知冷煜赵玉瑾二人一声。
女人叹口气连马车也不坐了,带两个贴身侍女走着过去。
出了府门一拐角,没想到先遇见了另一人。
周盈亏的马车才准备驶离华荣巷,男人照旧路过丞相府这头时,掀开帘子看上一眼。
没想到刚好看见丞相夫人张思莲表情带着慌张和凝重走出,瞧这样子像是准备去后头的护国府。
男人眉心一跳,直接挥手让车夫停了马车,坐在旁边的苏洛安疑惑地看向他。
“师父,怎么了?”
周盈亏对少年说道:“你先在这里等等,为师先下去一趟。”
还不等苏洛安反应过来,周盈亏轻功掠地,快速拦在张思莲前头。
“丞相夫人。”男人对她颔首说道。
张思莲和春花秋月险些被吓了一跳,瞧见突然出现的人是周盈亏,女人才松了一口气。
她精神本就在高度紧绷着,现在心口忍不住怦怦直跳。
“摄政王安。早些日子就知摄政王搬来华荣巷中,奈何我与丞相一直无空前去亲口拜贺……”
周盈亏直接打断她客客气气的发言:“丞相夫人,本王见你如此匆忙,可是有什么急事发生?”
女人沉默一下,并未直接回答。
周盈亏眼眸一暗,紧接着问道:“可是关于护国元帅府中的事,难不成是路郎中夫人出了问题?”
张思莲抬起头,惊叹于男人可怕的观察力。
摄政王此人习了近二十年的诡谲之术,洞察人心之时无人可逃过他的眼眸。
张思莲也就不扯谎了,点点头:“正是,昨儿深夜窈窈突然发起高热昏迷不醒,灌下一碗汤药后原是好了些,以为今日风寒便能好上七七八八,哪成想却愈发严重。”
女人抿抿唇也觉得惭愧心疼:“今日再不敢耽搁,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亲自去和冷元帅与其夫人说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