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胡闹,如今正是战事胶着之时,岂有临阵换将之理!”
&esp;&esp;“大人难道就甘愿放任让一个身怀谋逆之嫌的人在军中吗!”
&esp;&esp;“若真有此事,大军回朝后自有陛下定罪。”
&esp;&esp;“等到那个时候,难道要陛下当着众将士否了颜淮的军功,就不怕将士寒心,若不否,此等谋逆大罪,难不成还要留他一命?”
&esp;&esp;“大人您这般急着为颜淮解释究竟意欲何为!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众臣顿时为此互相驳斥,你一言我一语,但立场为谁,目的又为谁,一时间难以言说,但隐隐间已经无人在意颜家如何,颜明急得想为哥哥为颜家辩解,但他对这些事本就不甚清楚,要怎么说,要说些什么才对,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&esp;&esp;这时颜子衿忽地伸手落在他的肩上,颜明回头看着身后的姐姐,又忽地看向江柔,两人实在相像,这般近瞧更是觉得并无二致,神色越发地慌乱,这时便听见颜子衿开了口:“邬大人这些话是否对一个孩子太过严厉了,这般年纪,正是废寝忘食,发奋读书考取功名的时候,又怎会让他知晓家中琐事?更别说男女有别,纵使血脉相亲的兄弟姊妹,也不是常常在一处的,你让一个孩子去分辨,岂不是强人所难了些?”
&esp;&esp;颜子衿缓步走到最前方,朝着高位之上的人跪拜道:“陛下,民女是燕瑶此事为真,民女也没有任何辩解的打算。”
&esp;&esp;一瞬间,众人哗然,到了这个时候,几乎没有人会质疑邬远恩的话,也几乎没有人再去质疑江柔的身份,怜惜、庆幸、为此不平等等,无数目光尽数投在江柔身上,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&esp;&esp;一抬眸正好与颜明对视,少年的眼中是满满的疑虑和不解,若是换作往日,她才不会去在意一个姨娘生的孩子是什么表情,可如今,江柔甚至不敢再多对视一秒。
&esp;&esp;茶摊老板战战兢兢立在一旁,心里嘀咕着自己不是为了救阿瑶才来的吗,而且自己按大人要求的,说的明明都是真话,怎么、怎么——怎么阿瑶就变成了逆贼?
&esp;&esp;有些忍不住想为此解释几句,忽地被身边的守卫抓住手臂,随即对方立马甩来一个眼神无声威胁,茶摊老板哪里见过这般狠厉的眼神,顿时吓软了双腿,只顾着让自己不要跌倒,哪里还顾得上阿瑶?
&esp;&esp;颜子衿沉默着挺直了背脊,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陛下的时候,应该想什么才好,想着想着,她便想起来漱花他们。
&esp;&esp;之前在临湖遇袭,那大汉临死前早已告知了梅家娘子她们的事,只是颜子衿当时受的刺激太大,大到即使到如今,她几乎是本能地避而不谈,以至于如今见梅家娘子还活着,颜子衿一时竟不知该为她劫后余生而欢喜,还是为她如今是为指证自己而忧愁。
&esp;&esp;或许经历了山上那些事,颜子衿身为受害者,本不该再去关注,可一想到漱花那群孩子,她还是有些忍不住去想,都说事有因果,难道这就是当初她亲手送下那份地图的报应?
&esp;&esp;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&esp;&esp;“慢!”
&esp;&esp;没想到有人胆大到这个时候打断陛下的话,众人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,只见夏凛正手忙脚乱地将一直拉着自己,却被自己甩开而歪倒的嬷嬷扶起,随后不等嬷嬷开口,他已经起身走到颜子衿身边跪下:“陛下,燕瑶并未谋逆之心,也从未与那苍州贼匪有所勾结,臣可以作证!”